第六章割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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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看熱鬧的村民嘩啦一下就散了開來，留出一條通道來，於是江瑟瑟在那通道的那頭，馮氏則在通道的這頭。
當看到江瑟瑟拿著一個魚網，連個魚鱗子都沒有時，馮氏昏濁的眼神變得陰冷無比，三步並作兩作沖到了江瑟瑟的面前，然後揚起了手就打向了江瑟瑟的臉。
“下作的東西！老娘讓你打你二嬸！”
江瑟瑟眼中閃過一道厲色，迅速退後了數步，正要回手時，看到村民們一個個都盯著她，遂眼珠一轉，腳尖一點，一個石子就踢飛了起來，沖向了馮氏的膝蓋。
馮氏只覺膝蓋上一疼，加上拼命全力去扇江瑟瑟那一掌力量卻因為沒打上江瑟瑟而引起的沖力，竟然撲通一下就摔倒在了地上。
江瑟瑟眼見著馮氏就要摔倒在地上了，露出了想要攙扶的樣子，卻忘了手中還有魚網，直接魚網就送到了馮氏的手下。
“啊……”
馮氏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疼得一下眼淚都流了下來。
“遭瘟的下賤貨啊，禍害了你二嬸又來禍害老娘了，你這個下賤胚子，千人騎萬人跨的貨色啊！你怎麽這麽不孝啊！你怎麽不去死啊！”
馮氏疼得在地上打著滾，嘴裏更是不幹不凈的謾罵著。
江瑟瑟眸色冰冷，如刀尖般冷銳直直的射向了馮氏。
要不是她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能當著這麽多村民的命打殺了馮氏，就憑馮氏這麽罵她，就夠馮氏死上幾回了。
雖然沒有了記憶，但江瑟瑟知道自己本該是如此的性格。
馮氏只覺渾身冰涼，從後背涼到了心頭，待她看清那冰冷的來源竟然是自己的孫女二丫的眼神時，頓時嚇了一跳，等她明白過來，條件反射的想再罵時，卻又被那眼神逼得不敢再出口成臟了。
馮氏眼珠一轉，擡起了自己的手號了起來：“你們快看啊，你們快看看啊，我這可憐的老婆子被自己的親孫女禍害成什麽樣了啊？我不活了啊，我供她吃，供她穿，把她當成了祖宗一樣的待著，她是怎麽對待我的，她這是想要了我的命啊！老天爺啊，你們怎麽不開開眼啊……”
眾人聽著馮氏的哭喊，又看向了馮氏取起的手來，一看之下都差點笑了出來，媽啊，這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馮氏的手居然被一只小鱉咬著，幾乎都快夾腫了。
這時江家沖出來一對中年男女，穿著那是補丁帶補丁，幾乎看不出是多少種類的布補上的，在江瑟瑟模糊的記憶裏，便是乞丐穿的也比這好。
不過江瑟瑟這三天的熟悉下，知道這兩人是二丫的爹娘，也算是她現在的父母。
她爹只看了她一眼，見她好好的，便把目光落在了馮氏的身上，待看到馮氏手上咬得死死的小鱉時，大吃一驚，急道：“娘，您別急，兒子給你弄下來。”
旁邊的人起哄道：“大郎，這老鱉咬住了可不松手，你怎麽弄下來啊？”
“用火烤吧。”
“那不行，那不把馮氏的手給烤熟了？”
“烤熟了正好是鱉烤豬掌啊，一道名菜。”
“哈哈哈，依我說還是把馮氏的手放回水裏吧，放在水裏鱉就自動松開了。”
“未必吧，這鱉是吃肉的，這都咬出血了，算是吃到肉了，這鱉要是回到水裏也會更加使勁的把馮氏的手往水裏拖的，到時就更疼了。”
“那要不砍了吧！”
“啥？砍了？”一邊的人嚇了一跳：“媽的，李三子，你夠狠的啊，馮氏雖然不是東西，要把親孫女送去陪葬，但也不能砍了人家的手吧？”
“去你的，我是說把鱉頭砍了。哪說把馮氏的手砍了？”
眾人在那裏你一句我一句的，說得熱火朝天，可是就沒有一個辦法可用的。
江大郎急地抓耳撓腮，知道自己家這個老娘平日裏人緣不好，可是他總不能看著自己的老娘手上鱉一直的掛著吧，何況他老娘在那裏哭喊著叫疼都在地上打起了滾了。
“你們大家快出個主意吧。都是鄉裏鄉親的，你們不能眼看著我娘不管不顧吧。”
這時有人道：“鱉愛吃肉，去找塊肉來吧。”
“這不年不節的哪來的肉？”
“要不殺只雞唄，雞肉老鱉應該愛吃。”
江大郎一聽，轉身就走。
馮氏一看急了：“大郎 ，你做什麽去？你難道連老娘都不管了麽？”
“不是，娘，我幫著殺雞去，一會就拿著雞肉過來救你。”
“放你的屁，你給老娘回來！老娘一共就養了那幾只雞，還等著下蛋換錢呢，你給殺了你給我雞蛋錢啊？”
“……”江大郎傻了眼：“那娘總不能不舍得殺雞就讓這鱉把你一直咬著吧！”
“你想得美！”馮氏瞪了眼顧大郎，看了看一邊神情漠然的江瑟瑟，心裏一抖，連忙避開了江瑟瑟，目光落在了大兒媳顧氏的身上，指著顧氏就叫：“拿她的肉！”
“啥？”顧大郎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又追問：“娘，你說啥啊！”
“你這不孝的東西，老娘這麽大的聲音你裝著聽不到？你這個只知道媳婦不知道老娘的畜生啊！你去，拿刀割顧氏手上一點肉來。”
“啊？娘啊，不能啊！怎麽能割人的肉呢？”顧大郎終於知道自己剛才沒有聽岔，他的老娘真的想要割自己媳婦的肉來餵鱉呢。
“怎麽不能啊？哎呦，我疼死了啊……我老了礙了人眼的啊……好好找個好親家也給嫌棄，這不但不讓人念著我的好，還要害我的命啊！天啊，老天啊，你來道雷把這幫子下作的玩意給劈死吧……”
馮氏哭著又拍起了大腿，指天罰地的開始咒起了江大郎夫妻 。
“……”江大郎一呆後，哭喪著臉道：“娘，不能啊！要是把顧氏的肉割了，她還怎麽繡花賣錢啊？”
馮氏一聽罵聲戛然而止：“你這個蠢貨，老娘說割了手上的肉了麽？她身上這麽多地方哪塊地方不能割肉？又不是要很多肉，有一小碗就行了，割了也死不了的！古人為了孝順婆婆，還割肉當藥引子呢，她顧氏是不是老娘的媳婦？老娘也不要她的肉當藥引子，只不過是因為現在受了害要等著她救命呢，她還不願意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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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看到江瑟瑟拿著一個魚網，連個魚鱗子都沒有時，馮氏昏濁的眼神變得陰冷無比，三步並作兩作沖到了江瑟瑟的面前，然後揚起了手就打向了江瑟瑟的臉。
“下作的東西！老娘讓你打你二嬸！”
江瑟瑟眼中閃過一道厲色，迅速退後了數步，正要回手時，看到村民們一個個都盯著她，遂眼珠一轉，腳尖一點，一個石子就踢飛了起來，沖向了馮氏的膝蓋。
馮氏只覺膝蓋上一疼，加上拼命全力去扇江瑟瑟那一掌力量卻因為沒打上江瑟瑟而引起的沖力，竟然撲通一下就摔倒在了地上。
江瑟瑟眼見著馮氏就要摔倒在地上了，露出了想要攙扶的樣子，卻忘了手中還有魚網，直接魚網就送到了馮氏的手下。
“啊……”
馮氏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疼得一下眼淚都流了下來。
“遭瘟的下賤貨啊，禍害了你二嬸又來禍害老娘了，你這個下賤胚子，千人騎萬人跨的貨色啊！你怎麽這麽不孝啊！你怎麽不去死啊！”
馮氏疼得在地上打著滾，嘴裏更是不幹不凈的謾罵著。
江瑟瑟眸色冰冷，如刀尖般冷銳直直的射向了馮氏。
要不是她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能當著這麽多村民的命打殺了馮氏，就憑馮氏這麽罵她，就夠馮氏死上幾回了。
雖然沒有了記憶，但江瑟瑟知道自己本該是如此的性格。
馮氏只覺渾身冰涼，從後背涼到了心頭，待她看清那冰冷的來源竟然是自己的孫女二丫的眼神時，頓時嚇了一跳，等她明白過來，條件反射的想再罵時，卻又被那眼神逼得不敢再出口成臟了。
馮氏眼珠一轉，擡起了自己的手號了起來：“你們快看啊，你們快看看啊，我這可憐的老婆子被自己的親孫女禍害成什麽樣了啊？我不活了啊，我供她吃，供她穿，把她當成了祖宗一樣的待著，她是怎麽對待我的，她這是想要了我的命啊！老天爺啊，你們怎麽不開開眼啊……”
眾人聽著馮氏的哭喊，又看向了馮氏取起的手來，一看之下都差點笑了出來，媽啊，這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馮氏的手居然被一只小鱉咬著，幾乎都快夾腫了。
這時江家沖出來一對中年男女，穿著那是補丁帶補丁，幾乎看不出是多少種類的布補上的，在江瑟瑟模糊的記憶裏，便是乞丐穿的也比這好。
不過江瑟瑟這三天的熟悉下，知道這兩人是二丫的爹娘，也算是她現在的父母。
她爹只看了她一眼，見她好好的，便把目光落在了馮氏的身上，待看到馮氏手上咬得死死的小鱉時，大吃一驚，急道：“娘，您別急，兒子給你弄下來。”
旁邊的人起哄道：“大郎，這老鱉咬住了可不松手，你怎麽弄下來啊？”
“用火烤吧。”
“那不行，那不把馮氏的手給烤熟了？”
“烤熟了正好是鱉烤豬掌啊，一道名菜。”
“哈哈哈，依我說還是把馮氏的手放回水裏吧，放在水裏鱉就自動松開了。”
“未必吧，這鱉是吃肉的，這都咬出血了，算是吃到肉了，這鱉要是回到水裏也會更加使勁的把馮氏的手往水裏拖的，到時就更疼了。”
“那要不砍了吧！”
“啥？砍了？”一邊的人嚇了一跳：“媽的，李三子，你夠狠的啊，馮氏雖然不是東西，要把親孫女送去陪葬，但也不能砍了人家的手吧？”
“去你的，我是說把鱉頭砍了。哪說把馮氏的手砍了？”
眾人在那裏你一句我一句的，說得熱火朝天，可是就沒有一個辦法可用的。
江大郎急地抓耳撓腮，知道自己家這個老娘平日裏人緣不好，可是他總不能看著自己的老娘手上鱉一直的掛著吧，何況他老娘在那裏哭喊著叫疼都在地上打起了滾了。
“你們大家快出個主意吧。都是鄉裏鄉親的，你們不能眼看著我娘不管不顧吧。”
這時有人道：“鱉愛吃肉，去找塊肉來吧。”
“這不年不節的哪來的肉？”
“要不殺只雞唄，雞肉老鱉應該愛吃。”
江大郎一聽，轉身就走。
馮氏一看急了：“大郎 ，你做什麽去？你難道連老娘都不管了麽？”
“不是，娘，我幫著殺雞去，一會就拿著雞肉過來救你。”
“放你的屁，你給老娘回來！老娘一共就養了那幾只雞，還等著下蛋換錢呢，你給殺了你給我雞蛋錢啊？”
“……”江大郎傻了眼：“那娘總不能不舍得殺雞就讓這鱉把你一直咬著吧！”
“你想得美！”馮氏瞪了眼顧大郎，看了看一邊神情漠然的江瑟瑟，心裏一抖，連忙避開了江瑟瑟，目光落在了大兒媳顧氏的身上，指著顧氏就叫：“拿她的肉！”
“啥？”顧大郎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又追問：“娘，你說啥啊！”
“你這不孝的東西，老娘這麽大的聲音你裝著聽不到？你這個只知道媳婦不知道老娘的畜生啊！你去，拿刀割顧氏手上一點肉來。”
“啊？娘啊，不能啊！怎麽能割人的肉呢？”顧大郎終於知道自己剛才沒有聽岔，他的老娘真的想要割自己媳婦的肉來餵鱉呢。
“怎麽不能啊？哎呦，我疼死了啊……我老了礙了人眼的啊……好好找個好親家也給嫌棄，這不但不讓人念著我的好，還要害我的命啊！天啊，老天啊，你來道雷把這幫子下作的玩意給劈死吧……”
馮氏哭著又拍起了大腿，指天罰地的開始咒起了江大郎夫妻 。
“……”江大郎一呆後，哭喪著臉道：“娘，不能啊！要是把顧氏的肉割了，她還怎麽繡花賣錢啊？”
馮氏一聽罵聲戛然而止：“你這個蠢貨，老娘說割了手上的肉了麽？她身上這麽多地方哪塊地方不能割肉？又不是要很多肉，有一小碗就行了，割了也死不了的！古人為了孝順婆婆，還割肉當藥引子呢，她顧氏是不是老娘的媳婦？老娘也不要她的肉當藥引子，只不過是因為現在受了害要等著她救命呢，她還不願意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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